余华,男,1960年4月3日生于浙江杭州,代表作《许三观卖血记》,《活着》,《兄弟》等。
余华曾坦言,
“我觉得我所有的创作,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实。
我的这个真实,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。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,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、鱼目混珠的事物。”
第一次听见余华的名字是在高中语文课上 ,年纪大爱穿花衣服的语文老师上课读了一篇他的一篇《十八岁那年出门远行》。
那年,我十八。
听完后觉得太社会了!年轻时没出过远门不被抢劫一次,简直对不起“少年”这两字。
于是,高三的春天离高考100天左右我带了一只背包出了趟自己意义上的远门,从出生的小城到了省城合肥。
现在我还清晰记得,早上五点五十,我的初恋男朋友骑自行车把我载到第一班车的门口,路灯昏黄,车上人不多,小城的大部分人尚处梦中,我格外清醒,带着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脏踏上大巴。
父母不知道,我攒了省下来约摸半年的生活费,跟老师请了假,说家里有事大概需要几天时间很快回。
记忆里,那段时间,面临高考,班里的气氛日益紧张,每天晚上上自习课的时候我常发呆,看周围的同学狂背知识点,每个人都张着大嘴,念各种公式,互相听不见对方说的什么,像刚离开水的鱼,各自拼命张嘴呼吸。
上数学课的时候,老师讲无止境的试卷,问,这个题型该都会了吧?
我看着前后左右的同学猛点头,内心失落。
高中成绩不好,从高一开始坐在最后一排把自己锈成废铁,班主任当全班同学的面,说大家以后不要再跟于小野说话。
话说起来,大概也就是四年前的这个时候没差很多。
节目里听高晓松说有次高圆圆因听了他的歌《恋恋风尘》,而去了厦门,去看高晓松那时候一批文艺青年的创作和生活状态。
我大概真的也算是出于对余华《十八岁那年出门远行》的有些盲目甚至毫无头绪只能说是感情上的崇拜背包出了门。
我回想起那几天,每天住50块钱一晚的旅馆,旅馆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,我住的那间房子是绿色的漆。
那段时间湖南卫视的《我是歌手》很火,电视里每天放着这个,我不爱看电视,但是我从来不关。
白天出门去报名,考试,在别人的城市里晃荡,挤公交,晚上回来睡觉的时候不关电视不关灯,成夜成夜的亮,因为害怕。
我在那几天的时间旁观到了很多。
钱只够报一所学校,参加了初试,去最大的艺考的学校看各式各样和我一样年轻的脸,晚上坐在离旅馆很近的地方发呆,发呆的时候觉得也许应该哭一哭,但是硬挤也挤不出眼泪,我就放弃了。
不得不感叹,那是我迄今为止,不多的能够说得出来的内心平静的时刻,真的。
后来,初试过了,我的钱只剩下了车费,没有参加复试我回了。
回去后,我觉得自己变得充盈起来,内心认定了自己是个十八岁那年出门远行过的少年。
怀着对自己的敬佩,我开始学习。
自此,人生中再也没有像那样的一段日子,内心笃定,一往无前,甚至与世隔绝的期待自己考上大学。
大一的下学期,有天晚自习我走了出来,趴在栏杆上往下望
下面的学生颜色鲜亮但是让人喜欢不太起来,我告诉自己,上大学也没意思,你需要随时准备离开。
我几乎并非出于自己意愿,而是顺其自然的成为了独来独往的那一个。
不太想和人交谈太多,也是在那段时间我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流连于图书馆,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,至于读了哪些书什么名字,我已经想不起来了。
可是那天下午又遇见余华的惊喜,让我因此而感恩自己。
那种一口气读完整本书的酣畅淋漓,你一定也有过。
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种感觉。、
但当时余华的那本《活着》,让我觉得日子有了盼头。
我开始期待他的更多书可以被我读到,我到处跑图书馆,到处找他的书,每天怀着一点点的惊喜,像高中的时候喜欢的男孩。
是一种想藏着掖着,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的喜欢。
在纸里感受到的呼吸,让我觉得自己一直和他有着某种联系。
昨,从杭州回合肥,乘了最赶的一次高铁,七点多到。
晚上去张草草寝室睡觉,在她寝室的桌子上,我看见了《活着》。
草说,我把他的书也看完了,除了那个好长好长的没有时间看。
大概是什么感觉呢,对这个女孩的喜欢已经快满出来了。
我忍住心底的开心,问她,狗草草,你看我新买的绿衬衫好不好看?
“我躺在汽车的心窝里,想起了那么一个晴朗温和的中午,那时的阳光非常美丽。
我记得自己在外面高高兴兴地玩了半天,然后我回家了,在窗外看到父亲正在屋内整理一个红色的背包,我扑在窗口问:“爸爸,你要出门?”
父亲转过身来温和地说:“不,是让你出门。”
“让我出门?”
“是的,你已经十八了,你应该去认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。”
后来我就背起了那个漂亮的红背包,父亲在我脑后拍了一下,就像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。
于是我欢快地冲出了家门,像一匹兴高采烈的马一样欢快地奔跑了起来。”